陆游在四川|去南郑⑤:在果州樊亭,怒放的海


  海棠花姿潇洒,花开似锦,自古以来就是雅俗共赏的名花,有花中神仙、花贵妃、花尊贵等雅称,有“国艳”之誉,常与玉兰、牡丹、桂花种植在一起,形成“玉棠富贵”的意境。陆游一辈子酷爱海棠,写下了很多描写海棠的诗词,人送外号“海棠癫”。在《剑南诗稿》中,陆游专咏或兼有海棠的诗词就有40多首。



  



  满树海棠怒放(图据新华网)



  樊亭海棠开得正浓,陆游大为惊叹



  在岳池县感受了优美的田园风光后,陆游进入了果州境内,住进了果州驿站中。连日来的旅途劳顿,让陆游的心情又不大好了。他挥笔写下《果州驿》:“驿前官路堠累累,叹息何时送我归?池馆莺花春渐老,窗扉灯火夜相依。孤鸾怯舞愁窥镜,老马贪行强受鞿。到处风尘常扑面,岂惟京洛化人衣。”



  驿站前官路上标记里程的土堆一个接一个,陆游不禁叹息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故乡。虽然才二月,但驿站花木绿肥红褪,显示出一副晚春的景象。窗户映出的灯火,与黑夜相互依靠……



  不过,随着文朋好友的到访和邀请,陆游的心情大为好转。在一个叫樊亭(今已不可考)的地方,有一个樊家园馆,里面海棠花团锦簇,开得正浓,陆游看得心旷神怡,惊叹不已。他写了《留樊亭三日王觉民检详日携酒来饮海棠下比去》:“石卫尉家锦步障,移在樊家园馆中。醉到花残呼马去,聊将侠气压春风。”



  嘉定元年(1208),已经84岁的陆游在回忆蜀中之事时,仍对在樊亭观赏海棠的情景记忆犹新。他在《海棠歌》中开篇就写道:“我初入蜀鬓未霜,南充樊亭看海棠。”在樊亭看到的海棠,是陆游至今为止最为惊叹的,“当时已谓目未睹。”后来在成都碧鸡坊又看到海棠,“碧鸡海棠天下绝”已是后话了。



  离别果州,陆游写下《临江仙·离果州作》



  在果州,陆游与一众文朋好友相聚甚欢,开怀畅饮,不醉不归。然而,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,陆游大醉之余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和职责,他的目的地不是果州,而是南郑。果州,不过是他前往南郑的途中之地而已。



  文朋好友们也不强行挽留,设晚宴为陆游饯行。看到朋友们真挚的目光,陆游即兴写了《临江仙·离果州作》一词:“鸠雨催成新绿,燕泥收尽残红。春光还与美人同。论心空眷眷,分袂却匆匆。只道真情易写,那知怨句难工。水流云散各西东。半廊花院月,一帽柳桥风。”



  “鸠雨”一词,大有渊源。在民间,鸠鸟鸣叫是雨候的象征,即意味着要下雨了。陆游在《秋阴》中曾写道:“雨来鸠有语。”古代有一句谚语叫“天将雨,鸠逐妇”,意思是说,雄斑鸠追逐雌斑鸠,是天要下雨的征兆。陆游在这首词中用“鸠雨”,显示出其对民间俗世文化有着深入的了解。



  在鸠鸟的鸣叫声中,春雨悄然降下,把芳草、树木催成一片新绿。雨后,燕子开始忙碌起来,衔着地上的落花,和着泥土做巢。春光与美人都一样,相聚时,大家无比眷恋,分手时,就依依不舍。与友人们惜别,陆游不禁感慨,在这匆匆分别的时刻,才发现前些时日的相聚如梦幻一般。



  自古以来,人们只知道真情容易表达,却不知道分别的离情别绪、无限愁怨,才是真正难以表达的。水流而去,云散过后,大家将各自分别,各奔东西。明月照着花院的半个走廊,明天出发时,柳桥轻风,一帽无嫌。



  今人评价《临江仙·离果州作》说,上片以写景起而以抒情结,下片以抒情起而以写景结,情景相配,疏密相间,明快而不淡薄,轻松而见精美,可以看出陆游写词的特色和工巧。



  黄勇/文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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